他說福音鎮靜夜如水，人浮在水中，像躺在搖籃裏。”在這種盛大的幻覺之下，真相倒是像是某種嘆息。
女記者姚皿珠的比喻嗜好來自父親，她渾身燥熱，內心發癢，時刻求真求索，想要“滿足好奇心，睜大眼睛看著世界”。然而，政府卻認為她患了一種嚴重的「新病」：比喻症。在強制住院的時期，她被迫注射藥物，誦讀領導人著作，思想與才華在此作用下漸漸枯朽，她的頭腦裡甚至產生了錯亂的幻覺：將福音鎮誤想成了愛人周密所去的地方。在戒喻中心死於可疑的「心臟病突發」之後，她失憶的鬼魂前往福音鎮。她的魂魄看見和聽到了福音鎮種種荒謬的事情：他們想要建立新樂園，於是摧毀教堂，統一12個少數民族，全鎮信奉佛教；他們想要推行無私主義，然而受飢餓所迫，吃野菜、觀音土充饑，甚至吃人肉成了普遍現象。為了培育新種，他們讓公牛和母豬交配；為了提高糧食產出，讓鎮上每一個女性剪光頭髮做田地肥料；為了增長人口，他們迫使已有初潮的少女接受配種，絕經婦女開始吃激素…… 姚皿珠見證了這荒謬罪惡的一切，可是在她想要張口說話的瞬間，她的魂魄散盡，與福音鎮短暫繁華後的衰敗一同，最終化成一團錦灰。
被美国《纽约时报》稱作“冉冉升起的文学新星”，被余華稱讚“在一些方面，她是我的老師”的當代小說家盛可以，用冷酷辛辣的寫法顛覆「新中國未來記」，用一刀直切疼痛的筆觸寫出「新時代烏托邦」：人吃人不是預言，卻是最荒謬的現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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